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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悲傷的惡魔獵人
和很多拯救世界的勇者一樣,我並非一開始就是從小立志要打倒大魔王的傳說英雄,我會拯救世界很多時候只是因緣際會,還有大魔王自己欠揍而已。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我是范郝辛一族,光明世界的捍衛者,黑暗世界的清道夫。
但是有句俗語說得好,當你在注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同時在凝視著你。
和大多數傳說的勇者一樣,有些時候,我也會詛咒自己的命運,詛咒自己的出生,詛咒自己為什麼會是……自己,自己會是……范郝辛!
亞當死了。
「凱薩啊啊啊啊啊——!」
我發出打從心底的怒吼,對著應該要承受我所有怒氣和失望的對象——我的親哥哥凱薩,斬下了我有生以來最強烈的一擊!
這一擊足以把任何事物粉碎,就連凱薩也不例外!
可是……
「——抵擋吧,Aegis(埃葵斯)……」
隱身不出的御神諸刃又召喚出了希臘神話中的最強聖盾——埃葵斯之盾!那是正面有著蛇髮女妖美杜沙(Medusa)的頭顱,由英雄柏修斯(Perseus)使用過,雅典娜和宙斯都曾經是持有者的不落之盾。
「鐺!」
對於物理攻擊有絕對防禦力的聖盾,不但擋下了我的悲憤一擊,還把我整個人震飛出去。
對於御神諸刃的插手,凱薩卻露出非常不悅的表情道:「諸刃,誰說你可以插手了……!」
「…………」
御神諸刃沒有回答,但是場中原本有兩個絕對強者的氣息,如今卻只剩下一個。
難道御神諸刃離開了嗎?
但是現在的我,根本沒有把御神諸刃的去留放在心上,新仇舊恨一齊湧上,眼前的凱薩才是我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必殺無赦!
「我沒有太多時間陪你玩…..」
凱薩冷洌而高傲的道。
「但是不讓你試一試,你一定不會死心的,就陪你過一招吧……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始終沒有變過……」
我用「血魂」當成手杖撐起身體。
「還是那麼自大……凱薩……這也是你今天的……敗因了……」
凱薩提劍冷冷道:「廢話少說!來吧。」
(——詩寇蒂,拜託妳了,這是今天最後一次,把妳的力量借給我吧。)
我在心裡呼喚命運女神的加護。然而,那個一向在背後默默守護我的存在,這一次卻對我的請求彷若未聞。
(——詩寇蒂?)
「你不過來的話,那就由我過去了。」
用冷徹的語氣說話過後,凱撒手中的「天之叢雲」忽然放出閃光。
蒼白色的雷電在劍身纏繞,還放出火花的劈啪聲,這就是「白晝騎士」凱薩的成名絕技——蒼之雷刃!
「神靈附體——軍荼利明王降世!」
和我一樣,凱薩也能使用范郝辛一族的祖傳秘術「神靈附體」,只是他比較偏好東方的神明。
(——管不了那麼多了!米伽勒,加百列,請賜予我力量吧!)
我再次用出了「熾天使憑依」,雪白而聖潔的雙翼在我身後展開來。
「凱薩!」
「尼祿!」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正面衝突的戰術,同時衝刺,然後激烈碰撞。
魔劍的血光,和神劍的雷光,掀起了能量的風暴。
——轟!
我整個身體像被高速行進中的卡車給撞到一樣,飛得又快又遠。
勝負分曉了,精氣神都不在最佳狀況的我,根本不是凱薩的對手。
「結束了……」
走近倒在地上的我,凱薩臉上仍然是那副冰冷至極的表情,語氣也不像是勝利宣言,而只是淡淡的陳述事實。
「還沒……凱薩……我還能再戰……!」
我無視身體的劇痛,拼命想要站直身子,無奈卻總是力不從心。
全身使不上力,呼吸也無比急促。
(——這樣下去會被殺死!)
我不是以理智,而是以身體認知到了這個絕望的事實。
但是凱薩並沒有揮下趕盡殺絕的一劍。
「留你一命,是因為你還有用……」
不但如此,凱薩的聲音還漸行漸遠,他正在離開。
「希望下次再見時,你能更努力的成長,至少再多帶給我一點驚喜吧……尼祿……吾弟啊……」
「凱薩……你別走……再來……打過……」
在我逐漸模糊的視野中,只看到凱薩白色長袍的身影,逐漸遠去,直到我的思考被封進了完全的黑暗。
傾斜的月光,從窗戶的一角,稀稀落落的照射進來,把原本的光明暈染的更加光明,把原本的黑暗襯托的更加黑暗。
「嗯嗯……嗚喔喔喔喔……」
我在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疼欲裂中醒來,發現自己身旁堆了滿滿的空酒瓶。
「頭好痛……這是……」
我的腦袋像是被人丟進果汁機給攪過再放回去,充滿了暈眩和噁心的不適感,彷彿連續做了三天三夜的惡夢一樣難受。
「對了……我昨天喝了一個晚上……所以,現在是……宿醉嗎……」
我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地板和天花板都在旋轉,我只好帶著蒼白的臉色坐回地上,劇烈地喘氣。
「該死……怎麼會……」
我想起來了,我不只是昨天喝了一天,而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我一直都處在酩酊大醉和久醉初醒這兩種狀態的更替。不是彷彿,而是根本是個廢人。
我努力的甩開暈眩帶來的不適感,用顫抖的手指拿起杯子,裝水後一口喝下。
「咳……咳……!」
我咳得像是風中殘燭般,連內臟都幾乎要被咳出來。
我沒有去計算我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到底過了幾天,時間在拜倫過世後對我而言便沒有太大意義,現在連他的唯一兒子亞當也死了,就更沒有意義了。
就算我不止一次的保護了世界,但卻連最好的朋友,和朋友的兒子也無法保護,我是最差勁的惡魔獵人,也是最差勁的……范郝辛!
我像個麻藥成癮患者一樣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浴室走去,想要至少先沖個澡,洗掉一身連我這種五官麻痺的人聞起來都會覺得太臭的酒味。
我處在宿醉和半清醒的邊緣,好不容易走到了浴室門口,也沒多想,一把拉開了浴室大門。
…………
我當場楞在原地,兩眼睜個老大。
一個全裸的蘿莉……不對,是全裸的蕾蒂,我的親妹妹,出現在我的眼前。
因為看到的景象太過衝擊,所以我還特地揉了糅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看到幻覺。
黑色的雙馬尾長髮,黑寶石般的瞳孔,白瓷般的皮膚,纖細精緻的四肢,看起來像是東方的芭比娃娃真人版。
但問題是……
如綢緞般柔麗的秀髮上帶著滴滴水珠,帶著櫻花紅的雙頰,雖然很小很平淡但確實存在的胸部(?),還有被浴室熱氣遮住看不清楚……也不能看清楚的秘密地帶。絕對沒錯了,我眼前的蕾蒂,確實是處於剛出浴的狀態,這並不是錯覺。
在浴室裡撞見全裸狀態的異性,這應該是三流愛情小說裡才會出現的場景!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等等!正因為是自己的親妹妹,所以就算看到裸體也沒有關係不是嗎?我既不是蘿莉控,也不是妹控,這只是每個家庭都會發生的意外狀況而已(?),只要冷靜下來,好好解釋清楚就行了。
——尼祿,你真是太神奇了!
我在心裡忍不住這樣自誇起來。
「蕾蒂,妳聽清楚了,這件事只是誤會,再怎麼說,就算在自己家裡洗澡,浴室也要記得上鎖啊…….」
我用哥哥的口吻正經八百的說教著。
……凝視。
…………凝視。
……………….凝視。
蕾蒂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用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眼珠,用彷彿是要在我身上開洞的眼神,凝視著我。
……凝視凝視凝視。
我確實感受到了,比對上哈斯塔和克圖格亞時,還要沈重且致命的,壓力。
「那個,蕾蒂,不趕快擦乾身子會感冒的……」
我改變策略,想要打哈哈來含混過去。
…………
蕾蒂依然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我,一邊釋放著不可名狀的壓迫感,一邊閉上了眼睛,雙手握在胸前,然後開口道:
「哥哥,請讓蕾蒂變成女人吧……」
……
…………
「妳腦袋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
我用盡全力吐嘈,宿醉的感覺早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雖然歷經了讓自己的SAN值(註:克蘇魯神話桌上遊戲的精神點數,SAN值歸零的話就會發瘋)大幅下降的突發事件,但是我終於還是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回到了客廳。
「真是的,蕾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H-GAME打太多也不能這樣啊,她不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嗎?」
……
……不,如果換成是蕾蒂的話,搞不好,不,是一定不知道哪些玩笑不能開的。
我為自己認知到的事實而更加苦惱,剛剛才好一點的頭痛似乎又發作了 。
就因為是范郝辛一族,所以連沈浸在悲傷中的權利都沒有嗎?
開什麼玩笑啊!
就在這時,房門「唰!」的一聲被打開來,蕾蒂帶著難以形容的氣勢現身了。
「……尼祿哥哥太過份了。」
蕾蒂用她那張異常精緻但卻平板無表情的臉,向我抱怨著。
「……不,雖然妳這樣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過份了?」我抓著頭髮道。
「……都已經進入了一定能H的浴室事件了,尼祿哥哥竟然還不把我推倒,這樣傷害一個純真的少女心,哪裡不過份了!」
「你說的內容就已經跟純真少女心完全背道而馳了!再說世上哪有推倒自己親妹妹的哥哥啊!」
雖然我告誡自己不要再吐嘈蕾蒂,但我實在太小看她打破我心理界限的能力了。
「……我玩的GAME裡面每一個哥哥都會這樣做的喔。」
「所以說就叫妳不要再玩那些遊戲了!妳是搞不清二次元跟三次元分別的遊戲控嗎?」
「……」
(——不好,我說的太過份了嗎?)
蕾蒂用紅咚咚的臉頰和濕潤的雙眼,看著我道:「……尼祿哥哥認真生氣的時候也好帥。」
……
我已經完全不想吐嘈了。
拜託妳,蕾蒂,不要一大早就讓我因為無謂的事情颩高血壓好嗎?
我不禁回想起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亞當臨終前的一刻。
因為我把拜倫的「記憶子彈」打進亞當腦內,造成亞當原本被其母羅莎所灌輸的虛偽記憶,和拜倫遺留下來的真實記憶產生激烈衝突。最後雖然是拜倫的父愛勝出,導致亞當終於能夠擺脫克圖格亞的附身,但也給了螳螂捕蟬的獵人可乘之機……
看到亞當身上的邪神之炎轉弱,守在一旁窺視已久的獵人立刻出手,首先是由「聖堂騎士團」的No.1聖騎士——御神諸刃打頭陣,連放三個傳說中的神話戰器——Gungnir(神槍滾滾尼爾)、Laevateinn(魔劍烮焚天)、Mystletainn(咒槍米斯特汀),重創了克圖格亞。然後才由我的哥哥——「白晝騎士」(Day Knight)凱薩‧范‧郝辛(Caesar‧Van‧Helsing)接棒,一出手就是最狠的殺手,用他的愛劍——「天之叢雲」斬下了亞當=克圖格亞的頭顱!
這就是凱薩一貫的作風,下手從不留餘地!
這一對聖騎士搭檔得逞之後,立刻就想飽食遠飆。我雖然第一時間就欲阻止,無奈之前對上克圖格亞時已經虛耗了不少力氣,凱薩和御神諸刃更是和我同一級數的高手,到頭來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揚長而去。
不僅如此,我還在和凱薩的一對一決鬥中,慘敗下來。
結果我還是沒能對拜倫守約,保護他唯一的兒子。
比起我的傷勢來說,敗北和屈辱毋寧更讓我難以承受。
凱薩和御神諸刃走後,我對著亞當無頭的屍體楞楞發待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還有人在等待我的救援。
憑著范郝辛家族之間的特殊感應,我輕易的便找到了被抓住的蕾蒂一行人,幸好大家都沒有太大傷勢。亞當=克圖格亞乘我和詩寇蒂進行時空之旅的時候,忽然現身,以壓倒性的實力一舉制伏了眾人,因為正主兒的我不在現場,所以亞當=克圖格亞只是把眾人擒下,卻沒有造成任何傷亡,大概是要留著人質威脅我吧?也或許是在亞當的心底還有那麼一點點自我的良知?我寧願相信是後者……
在我解救了眾人之後,大家交換了事發經過,當聽到亞當已經身亡的消息時,除了蕾蒂外,眾人都露出不勝欷噓的複雜表情。
除此之外,在我心底還留下一個未結的問號,那就是羅莎=奈亞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連文森在聽取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也表示對這個神秘女郎的來歷背景一無所知,但他保證會動用一切能力查明事實真相,我毫不懷疑他的決心。
更詭異的事還有,隨著亞當的死亡,原本把女神之力寄託在我體內的詩寇蒂也跟著消失了,不論我怎麼呼叫都沒有反應,彷彿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套句非常諷刺的說法,就是「連命運女神都離我而去了」……
世界又一次獲得了拯救,我卻沒有半點欣喜之情,因為失去的總是比得到的多太多了。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人活著是不是就是為了一再的失去自己重要的事物。
順帶一提,星期四因為自覺欠了我一個人情,所以利用了他的天使神力讓毀掉的范郝辛事務所恢復了原狀,讓我避免了無家可歸的窘境。
另外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還有我的妹妹——蕾蒂‧范‧郝辛,雖然我強烈懷疑她只是單純不想回去梵蒂崗,但是有誰能拒絕一個可愛妹妹想要跟哥哥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要求呢?
畢竟我沒辦法像凱薩那樣的鐵石心腸,把自己的親生妹妹訓練成一個戰鬥機器。
幸好安妮去了歐洲旅遊不在事務所,否則我簡直不敢想像他們兩個同處一室的下場?
不過幾天相處下來,我才發現「妹妹」這種生物簡直等於是火星人的代名詞……還是只有我的妹妹才會那麼奇怪?才不過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我苦笑搖頭的次數差不多是過去一年的總和了。
我甚至開始懷念起有案件上門的日子了,這樣至少我不用每天買醉來逃避心中的罪惡和愧疚感,可惜案件這種東西就跟夫妻想要小孩一樣,你想要他來的時候他偏偏就不來。不管是一般案件還是特殊案件,上門數量全部是零,讓我幾乎衝動到想去找文森要案子,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
對於曾經數度拯救世界的我,如今卻連一件拯救小狗的案件都接不到,這豈不是太諷刺了?
我需要工作,而且是愈快愈好。
「叮咚!」
門鈴聲響起。
或許是老天終於聽到了我的祈禱,救命的及時雨終於在這個時刻到來了。
只除了一點,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卻因為太高興有案子上門而忘記了。
今天是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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